他一路勉强将车开了回来,下了车从胡同里走进院中,走着走着再也没有了力气,依稀记得最后只好沿着台阶坐了会儿。
坐了多久都不知道了。
保姆伸手替他将身上一件被雪水浸透了的外套脱了,推着他进去换身暖和衣裳。
赵平津换了衣服走出来,保姆阿姨已经拿了热毛巾,一条递给他,一条拿在手上,拉着他的手替他擦着手心,一边递热茶上来。
赵平津是一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,低着头任由保姆伺候,只觉心口窝着一团寒冰,一阵一阵的刺疼。
他扬手喝了半杯热茶,将杯子递到老保姆的手上:“您早点休息,我上楼了。”
赵平津低着头,一级一级楼梯往上走。
上到二楼的转角处,他直觉地抬了抬头,眼前有点重影。
他母亲周女士穿着丝绒睡衣,站在楼梯的走廊处,定定地望着他。
赵平津仰面扯出一个笑,依旧徐徐的,走到了楼上,声音沙哑,却带着一贯的笑意盈盈:“周老师,还没休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