芮之夕一直沉默着未曾开口,因心中郁结与旁的阴郁心思,顾倾墨则是连日来心中郁郁,自然也未曾注意到这点,只微微蹙眉想着事情。
反倒是那昏黄油灯,突然“噼啪”一声,炸出一点星光,唤回了两人思绪。
“如何?”顾倾墨微微笑着,望向芮之夕几乎将自己按红了的手腕,轻柔出声。
芮之夕一愣,忙伸回手,手指颇为无措地摩挲了两下。
她咽了口口水,回道:“忧思伤身,斯人已逝,无可奈何,你当适可而止,寻些旁的正经事,好转移注意力,当下还是养胎最为重要。”
顾倾墨盯着那胡乱跳动的烛火,忽然出口道:“榕城乃是交通要塞,南北往来,水陆两路皆可从榕城过,顺带着附近城池都跟着沾光喝汤,可官驿之中的油灯,竟也有这等货色?”
言罢,手指从那跳动的烛火中掠过,将那本就昏暗的烛光撩地乱闪几番,将熄未熄,甚是晃眼。
闻言,芮之夕立刻便蹙眉怒道:“方才刚与你说当下养胎才是你的正经事,你怎么——”
“我与苏介身份非同寻常,此次回京也并未遮掩足迹,榕城官员不可能不知晓我们到此,”顾倾墨打断芮之夕所言,凝眉深思道,“可他们却仍旧这副做派,是当真将我们作傻子糊弄啊。”
“顾倾墨!”芮之夕怒吼斥责道,“大晋多少地方如此,那是经年累月顽疾沉疴,你一一管得过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