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见了,我们看不见。
正如我们读某些评论家所推崇的某些作品一样,他说得如何如何的美轮美奂,尽善尽美,无与伦比,足堪传世。我们读过来,读过去,把每一个老五号铅字,掰成四瓣来读,也读不出个所以然来。可怜我等愚民,不论怎样努力,依旧一只夜壶,实在没有法子。
这位国际夜壶爱好者协会名誉主席被中华文化征服住了。塞拉西刚到S市来开拓他的市场时,何等趾高气扬,再加上我们一些同志,想换些兑换券,想捡些外国洋捞,想到国外溜达一趟,想把儿女送出去镀金或者想借外国人的高鼻子、蓝眼睛吓唬本国同胞,都到当时S市唯一的宾馆去朝见这位皇帝——他长得真像下台的塞拉西,包括那撮山羊胡。门槛快被S市的显贵权要踩平了,恕我不一一列名了。反正老百姓一个没有,因为他们连宾馆也进不去,更休说跨进塞拉西的套房了。曾几何时,他坐车驶过Y大街J巷危楼旧址。房已经拆掉,土地平整得差不多,准备施工了。虽然现场贴有“时间即是金钱,效率等于生命”的大字横标,但人们却大方得并不在乎金钱,慷慨得不计较生命地在闲聊天咧。突然发现小轿车嘎地站住,跳下一个外国人来,直瞪着两眼,好像得了疯魔一样,直奔危楼人家尚未来得及运走,堆在一旁的破东烂西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