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了想:“算不上不开心,”皱了皱眉,“只是讨厌而已。”
我若有所思。
他看我:“你在想什么?”
我其实只是在想,今天晚上有这样两个小时,说不定已经够我回忆一辈子。
我提着鞋子转身,自顾自走在前面,笑道:“没想什么,就是单纯觉得高兴,人高兴的时候总是觉得时光飞逝。”我将手做出一个扑棱翅膀的飞鸟形状,边让它飞边给它配音,“How time flies.[18]”
回到酒会已经差不多12点,刚走过一个用花枝搭起来的月亮门,就有男士迎上来找聂亦攀谈,开口就是听不懂的冷门生物学词汇,他们站到月亮门外找了个安静处交谈,我识趣地退到一边,从依旧孜孜不倦服务的服务生手中取了杯香槟,踱到月亮门处研究它旁边搭起来的一排树篱笆。
12点的钟声敲响时,我正好把杯子里的香槟喝完,整个酒会突然静下来。我才想起此前有说过这个点有烟花表演。不过就是个烟花表演,大家突然这么安静,科学家的世界果然还是存在着一套我们平凡人搞不懂的规则秩序。
我看到不远处的童桐,打算过去和她会合,葛兰太太突然翩翩而来,表情欣喜地看着我:“别动。”因现场太过安静,这声别动显得格外洪亮大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