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花庄已经成为了一座焦黑的孤坟,用不了多久,村民们的残躯便会在泥土中腐烂掉;用不了多久,吹拭的风沙便会将“坟头”磨平,和尘土归为一体,瞧不出一丝曾经人生喧闹、炊烟袅袅的生活之景。
一众为躲避战乱而聚集于此的人们,无声无息地来,又浸微浸消的去,终是归于无影无形,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。
也许来年春来之时,三花庄的草木又会重现生机,顽强较劲地生长复苏,但这里的人们曾经留下的故事已经过去,再也不会有人知晓。
也许在未来某一个寻常的日子里,又会有一个步履翩翩的身影携家带口的来到此地,过上简简单单,平平淡淡,茶水飘香的日子。
总之,未来的日子又有谁能料定呢?
岑长生在乌浊浊地上艰难地挪动双腿,虽然答应了父亲岑夫崖不会离开三花庄,可如今的三花庄付之一炬,又在何处呢?
头顶红日喷薄,反射出道道炫目的光辉,耀得她昏昏沉沉,张不开双眸。
大火烧了三天三夜,岑长生便有三天三夜不曾吃喝合眼,她却不曾饥饿,也不曾困倦,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,像个行尸一般拖着自己沉重的躯壳缓慢踉跄的行走,也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。
直到岑长生的双脚被什么冰凉的液体浸没到脚踝,她才恍然惊醒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