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来自地府的幽魂,没有任何情感,他只觉遍体生寒,冷得骨子里炸裂般地疼,把隐藏的杀气一点点吞噬。
他老了,这些幽魂不是他所能对付,还是让他们兄弟去斗吧,玉连真若果然才华绝世,定不会眼睁睁看着翡翠没落甚至亡国。他今生的全部执念既开始于乌余明珠,就让她们的儿女结束又如何。
在雷鸣般的朝拜声中,他却觉得心头无比宁静,那是死一般的宁静,只有行将就木的人才明白。
对京城太平乃至整个翡翠王朝的人来说,翡翠奇正帝永晴二十三年的春天,是最寒冷也是最哀恸的一个春天。
那注定是多事之年,先是太平城大火,而后便是京城百姓的大批离开,德高望重的安王和霍将军获罪,连三皇子也被千里流放。
而当燕使来访的同时,传来墨征南的铁军在边境出没的消息,把这种积压的沮丧与愤怒逼到顶点。
然而,对国事,百姓从来无能为力,只有茶余饭后抒发感慨,痛骂那些蛮人。而那些自诩有先见之明的斯文人更是行事出格,写诗编歌画画来明嘲暗讽,不但痛骂蛮人,连皇上和当朝几位权臣都骂了进去,甚至经常在各种聚会上提出重文抑武的缺失,在民间形成广泛的论战之风,安王当年鼓舞士气的歌谣重新被人提起,就连黄口小儿都会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