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祖的性格寡淡,除了下棋,剩余时间便是各忙各的,即使他大多时候都是坐在窗前,或看景,或看书,或浅眠。
多年共处,我能理解他,年近八旬,正是应该坐享天伦的年纪,唯一的女儿却被一个有妇之夫伤害不浅,害到她精神失常,从我记事起就有一个永远住在疗养院沉默不语的母亲。
偶尔照镜子,看到自己脸上和钟震霆相似的部分,就会从五脏六腑泛上厌恶的情绪。
钟震霆是主动找上我的,那时我正和同学打球赛,他在一边耐心等散场,一身端正的西装,站在人群里格格不入。
他走在我前面:“易屾吧,我们谈谈。”
——你妈妈和我当年的事太复杂,生下你,不在我的计划内,你学经济,如果接触到国内市场就会知道,至诚在业内的位置,之前你的生活费和学费都是按时打到你外祖那里的,我也算尽到了自己的责任。
以后如果你打算回国发展,这层关系就忘了吧,你可以把我看作是陌生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