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泊干净?一个弑兄的皇子?
我的唇角不觉挂起嘲讽,淡淡答道:“醒了。”
他的手指便触上昨日脱臼之处,轻轻地抚摸着,问道:“还疼么?”
我向后缩了缩,忙披衣下床,躲避瘟疫般地逃开这个喜怒无常的危险男子,才道:“已不妨事。”
穿戴整齐了,我打开门唤人拿水进来洗漱时,淳于望还没有下床。
他半倚在软枕上,依旧在默默地凝望我,只是眼眸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清亮明净,黯然如蒙上了层层的阴翳。见我皱眉瞧向他,他才似回过神来,弯了弯唇垂下眼眸,捻着方才抚过我肩臂的指尖。几束暗尘飞舞的阳光下,他那俊挺的面庞竟似浮上了浅浅的粉色。
又沉默了片刻,才听他低声道:“对不起。”
对不起?
我奇怪地问道:“对不起?从何说起?”
为囚我?辱我?还是打我?
着实多虑了。
和亲不成,我和他本就已是敌人。一旦芮、梁确定交恶,或再出点什么事,更是注定你死我活的结局。不幸沦作阶下之囚,怎生被处置都是份所应当。便如异日他若落入大芮人手中,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