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翻阅了许多婚姻杂志,遂深信怀孕得讲究性生活的时机和环境。于是,对照自己的排卵期,她煞有介事地做了一张性生活计划表。秦南嘴上不说,心里却反感至极,他喜欢随性的性爱,对于他而言,性不是一项工作,并非一项必需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的任务,他讲究的始终是情之所至。
吴巧莉振振有词:“难道你不想要个孩子?”再说下去,她的委屈变成了控诉:“你什么意思?是不想要个孩子还是压根儿不想和我要孩子?”她在“和我”两字上加重了语气。
秦南便不说话了。再说下去吴巧莉的眼泪就跟着来。他现在已经充分了解了她的那一套路子。发怒,控诉,哭泣,最后自残。说真的,他深感厌倦。但他试图竭力掩饰着,他知道这种厌倦一旦被吴巧莉发觉,又是一轮没完没了的折磨。折磨他也折磨她自己。
他不明白,吴巧莉怎么变了个人似的。从前他喜欢的那个,骄傲的自得的洒脱的女孩,怎么一夜间就变成了一个神经质的怨妇?他混迹商场,理所当然地见惯灯红酒绿,甚至许多时候,还得为有特殊爱好的客户安排特殊服务,他可以拍胸口保证,他虽然常在河边走,但鞋子确实没弄湿。他讨厌那种一拍即合的临时性爱,他固执地认为,性和爱是一种必需结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