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皇太孙如此说,甘棠倒是又拿起绣棚,一边绣着什么,一边道:“君要臣死,臣不死是为不忠。不过,看来李大人此次行事,是简在帝心了。无诏擅杀封疆大吏,只是申斥几句而已,李大人要有大造化了。”
皇太孙抿了抿嘴唇,问道:“姑姑难道没有想过,若是皇爷爷真的降罪李卿,又该如何?”
“那殿下一定会为他求情。再说他毕竟有王命旗牌在,顶多说是行事操切,也不算逾制。此次青州事,他的功劳谁也抹消不了,加官进爵是一定跑不了的。”
甘棠见皇太孙面上仍有郁色,又道:“陛下有陛下的不得已,殿下也有殿下的不得已,那李大人也有他的不得已。只是。李大人既选择接下这个案子,搏上一搏,自然也要承担后果。”
“姑姑说的,孤又何尝不明白……”
甘棠将绣了一半的花样递到皇太孙面前,道:“奴婢之前跟洪御医新请了个方子,想着给殿下制一个平心静气的药囊。原先绣的莲花纹样不小心污了一点儿,奴婢也觉得莲花纹样放在殿下寝殿中小家子气了些。故而,新绣了一个金龙出云的纹样,殿下看着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