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琇冷笑道:“我再不识时务,也知道大局为重。如今定是二十五叔对你和王衍起了疑心,渐渐疏远了你们,你们便想到要用十六叔手中的虎符来对抗。你们这样浅薄的计谋,连我都瞒不过,就算真写了信给了十六叔,又怎么能哄过他去?”她顿了顿,又道,“献容姊姊,你如今的日子怕也是不好过吧。”
羊献容眉间突地一跳,冷不防被她揭开了痛处,她盯着阿琇道:“我有什么不好过的,先帝尸骨未寒,我依旧是太后。你道皇帝还是你叔父?他如今视你和成都王如眼中钉一般,若不是我保全你,你焉能活到今日?”
“你若真的不后悔,便也好。”阿琇瞧着她有些戾气的神情,无比失望地关上了窗子。
羊献容恨恨地一跺足,却将地上那嫩芽重重地蹍了几脚,直到蹍得一片稀烂,这才解气地去了。
夜深三更,北风呼啸,阵阵如泣似诉。纤罗醒来时,却发觉枕边的人已不知去向。她心下大是疑惑,便趿鞋起身,向帐外寻去。一出帐门,只见刘聪平时饲养的那对鸽子都咕咕地对着自己叫,她平时最讨厌这两只东西,可今日不知怎的却瞧着格外顺眼,顺手抓了一把稻黍喂给它们,可这两只鸽子却并不领情,反而啄了她一下,幸亏她反应快,赶忙把手缩了回去。她气道:“你们这些扁毛畜生,看我不把你们做了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