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怕伤,不能怕疼,赴死都要比别人决绝。
叶延淮俯下身子,问她,“很苦么?”
她含糊地应了一声。
叶延淮点点头,打开了药箱,夹层里有几粒冰糖,他以前哄病人小孩用的,没想到今天竟派上了用场。
他把冰糖送进冼青鸿嘴里,等她含化了,再喂。
一碗药喝得见底,叶延淮摸了下额头,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不少汗。他靠在床边休息,身子一低,手腕忽然被人扣住。
冼青鸿很用力地抓着他,以至于骨节都有些发白。
叶延淮苦笑一声,坐到了床边。
他昨天压根没怎么合眼,白天又一番折腾,一晃神就睡了过去。醒过来的时候手腕被人攥得发麻,陆祁蒙蹲在一旁,表情如临大敌。
叶延淮莫名其妙,“你什么眼神?”
“没……没……没……没什么,”陆祁蒙咽了口唾沫,“就是,过来的时候,看你俩已经睡了……”
你俩?
叶延淮这才反应过来。
顺着手腕往上看,冼青鸿已然侧过身子,贴着他睡得格外安稳。
“没事了,”叶延淮松了口气,“药按时吃,我回去了。”
然后他站起身。
手臂一紧,他又坐下了。
冼青鸿竟还牢牢握着他的手腕。
三个人,一躺一坐一蹲,情况就这么僵持住。叶延淮犹豫片刻,将她的手慢慢掰开,胳膊上竟留下五道指印。
陆祁蒙哭笑不得,“她怎么攥你攥得这么紧?”
叶延淮道:“害怕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