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太后对我心存疑惑,在宫中她身边参与此事的人全都被新帝屠戮干净,她的母族虽势力庞大,却被新帝斩断宫内外的消息,远水解救不了近火,她需要我,但因为新帝唯一留下的,只有我,但这一点,却不得不让她对我产生怀疑。
我先饮了一口试过了,她才慢慢的自己用银勺舀了汤,放之入口,她微闭了双眼品了品汤味,才道:“你今儿既来了,必是有求于哀家,哀家自身尚且难保,难得还有旧人记得哀家,说罢,你想求什么?”
我面容微戚,跪下道:“太后娘娘日前一向对奴婢照拂有加,奴婢记得太后一向有心悸的毛病,奴婢尚是尚宫之时,记得有一个方子,是专治心悸的,原本那时就呈给太后的,但诸事突发,奴婢来不及把方子给太后娘娘,奴婢近日想起每年这个季节,太后的心悸之病必然频发,所以冒险换了身衣服,带了褒好的汤药,来看望太后。”
那瓦罐装好的药汤放在紫檀制成的食案之上,这褒汤用足了材料,也花了我不少的心思,在尚宫局已多年,我养成了一种习惯,不管所制物品送给谁,也不管我与之有多大的仇怨,但制的东西勿必一定要尽善尽美,不留一丝瑕疵,因为我知道,在这里我所凭借的,只不过是自己的这身手艺罢了,不能让人寻出半点错处,相互争斗的是宫里的人,而不是物件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