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朋友,已经是很窘,我来看他,来得很急,又没有预备钱,这事十分棘手。我听说你有个医生朋友,你能不能做一点好事,打一个电话,请医生到平安公寓来一趟。至于医药费,我以人格担保,将来由我归还就是了。”杨杏园道:“这位任君也是我的熟人。这是一桩小事,还说什么人格担保吗?”挂上这边的电话,于是打一个电话给他相熟的医生刘子明,请他就去。把医生约好了,这才去睡觉。
到了次日起来,刘子明也来了电话。杨杏园接着电话先道谢了一声。刘子明道:“你不要向我道谢,我先向你道歉。你那贵友,我昨晚匕到的时候,人已不中用,没法子救了。”杨杏园道:“死了吗?什么病?病得这样急。”刘子明道:“并不是病,是服了毒了。我看那情形,很是凄惨。”杨杏园道:“服了毒,很奇怪。这人是个很活泼的青年啦。’划子明道:“这事你一点不知道吗?为什么你又打电话找我呢?”杨杏园道:“我也是接了朋友的电话,转达给你的。既然这人出了这种惨事,我倒要去看看。”挂上电话,并不耽搁,便到平安公寓来。
一进门便见西厢房门外摆了一张桌子,五六个人在露天里坐着,好像议论一件什么事似的。陈学平精神颓丧,也坐在一张藤椅上。两只脚却一直架到桌子上来,人倒仰在椅子上,闭着眼睛养神。杨杏园先叫了声“学平”,他睁眼一看,连忙站起来道:“你怎么来了,知道这一件事吗?”杨杏园道:“我是听见医生说的。他现在什么地方?”陈学平道:“在屋里躺着。”杨杏园道:“我和任君,也是朋友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