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安安哭声一顿,自觉被笪礼这种动作吓得不轻。
笪礼没说话,似乎感觉到自己这个动作很有用,因为许安安的哭声渐弱,于是又动手拍了拍,一边道:“我今天那些话也不是那个意思,你不必放在心上,我只是着急,但我知晓你已经尽力,我不该逼着你,总要有个过程的,你就慢……”
许安安原是想忍着的,可是脑袋顶上就像是有什么开关似的,在笪礼抬手又放下的那个动作,加上他絮絮叨叨的那些话,便叫她愈发忍不住,忽然抬起头嚎啕开来:“你快别说了,我刚忍着点,这会儿又想哭了,你这人瞧着不大会安慰人的,怎么还能说得出这种话呢。你不知道方才真的吓死我了,我刚刚差点儿就没命了,我可不能死在这里,荒郊野外神不知鬼不觉的,连个尸首都留不下,说不定转天就被野狗叼走吃了,丑死了。而且我们家老头儿也不知道我来这儿了,我什么都没跟我们家老头儿说,连句遗言都没留下,那岂不是到时候连个烧纸的都没有……太可怕了……”
笪礼登时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作,生怕自己但凡稍微有个什么,叫许安安哭得更加厉害。但是转念一想,他看着许安安哭得如此尽兴的样子,又觉得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太多,她的确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。如此,倒也没那么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