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风吹过,拂起薄胭的长发,也吹开了闭月的乌云,姣姣月光撒下,投入到赵雪言的眼中,他的眸中明净如洗:“娘亲……这皇上,我不做了可好……”
薄胭拿起茶杯的动作一顿,手上一泻力,一碗茶就这样倾了满桌,她不敢置信的望着赵雪言,好似没有听明白他刚刚说了些什么。
赵雪言没有闪避,直直的迎上薄胭的目光:“娘亲。”
他唤她“娘亲”,而非“母后”,那样一个温暖又简单的名词。
薄胭不得不承认,她在听到赵雪言这句话的时候,内心狂喜不止,其实,在重生的那一日起,在明知道自己不得不重复上一世的命运嫁入皇宫的那一刻起,薄胭便想象着挣脱这服厚重枷锁的可能性,上一世,太后这个身份禁锢了自己的一生,这一世亦然,如果不想重蹈覆辙,自己就必须有一个理由逃离皇宫。
薄胭设想过很多的可能性,最终想到了假死这一条路,可是这一点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却十分困难,太后殡天乃是国丧,自己的遗体是要抬入皇家陵园的,这就需要有一个人同自己里应外合,骗过所有人。再将自己偷偷运出去,自己本来是想到佩瑶,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佩瑶是指望不上了,自己陷入了孤立无援,况且,现在赵雪言尚且年幼,自己怎么也不能丢下他一走了之,而一旦假死,就意味着自己要抛却以前的身份过往,包括家人,每每想到自己为了一己私欲要欺骗父母自己已经身死,叫他们饱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,薄胭就心中难安,如此种种,薄胭虽有此心,但是依旧将此举列为下下策,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实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