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一平抬起右手,横着做了个拉动的手势,关上智能眼镜的视网膜投影,摘下眼镜,眯着眼望着远处喷出无数晶莹水珠的音乐喷泉,视线变得模糊起来。暂离FAST破译工作组回到北京已有半年了,虽然每日他都会把分配来的工作按时做完并及时沟通,今天的新闻稿也发给他让他过目,但此时仍然有一种距离感。
“该死的老爹。”偏偏在这时候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把他强制调离了工作组。这并不是第一次。大一那年,18年里很少出现的老爹在收拾了车祸的烂摊子之后,强制更换了他的专业,让他走上了天文学这条路。12年后,混蛋老爹又一次出现,再一次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。
水滴被下沉广场的风吹过来,偶尔能瞥到一丝闪过的彩虹。孩子们尖细高低起伏的叫喊声不断传过来。回味着刚才耳朵里翻腾的老歌,轻哼了一句:“等着爸爸他带你去寻找?”记忆里,那个只认实验室的父亲几乎未出现在他的人生里,更别提陪自己逛一次游乐场了。即使18岁那场严重的车祸,父亲也是最后一个赶到现场,眼神飘忽,蹲下确定他还活着后,马上站起来跑去与救援队分析事故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