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临淄王李隆基。”婉儿回答,这才辨出公主袖口绣的是凰鸟。
“你说三郎?”太平并不意外,轻轻重复了一遍。
婉儿细细说:“韦皇后对临淄王关注甚少,几乎没有忌惮,加之临淄王这些年多有结交左右万骑军将领,和葛福顺、陈玄礼私交甚好……我听说韦皇后的堂侄韦播、外甥高嵩,二人嚣张傲慢,统领万骑军得罪了不少人,这京城的防卫早就捅出口子了……”
“难得你对三郎了解得这么多。”太平突然笑了,“还好你不是韦氏。”
似乎是一句玩笑话,可在听者耳里多了怪异。
婉儿沉默了一小会儿,还是决定继续说:“临淄王从小便与公主亲近,走动得也密切,出入公主府邸必然不会引起怀疑。”
太平的脸上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笑容,洁白的肤色如同寒玉般,“婉儿,隆基已经不会再感激你了,你做这一切只会有你一个人知道。”
“我亏欠他太多,不求谅解、不求感激,只希望用尽气力去成全他。”婉儿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,“他不仅是你们的希望,也是我的希望。”
太平的眼角渗出泪光来:“自从薛绍走后,我突然变得十分轻易就能爱上一个人,但来得快,消失得更快,有时候一夜之后,我便再也记不起他们的模样。婉儿,你比我自持得多,可心里和我是一样的吧?”